Shuya甘蔗大甩卖了—尚

宝冢宙七、鸟圆;欧美GD、福华+各种BCMF相关;德足胡花~有洁癖,西皮不逆不拆,ky就直接开骂拉黑

【G/D】I'm home

CP:

Peter Guillam/Hector Dixon


1

狄克森失忆了,因为头部遭受到的那个会给他留下永久疤痕的重击。而他能坦然面对这一事实,是在医生以古板又带些公式化的遗憾口吻圌向他宣布过后的第三天。

此时他半躺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圌弄着写着他名字和年龄的手腕带,已经望着窗台上插着一束红玫瑰的玻璃花瓶出神了好一阵子。

今日的天气还算不错,中午一过阳光拨开云层洒了下来,温和地落在屋里,柔和的光线照亮了大半个屋子,给了一直安静得有些冷冰冰地方一丝暖意。

狄克森动了动曲起腿让自己能更舒服些,一声咕哝因他的举动冒了出来,让他紧张地僵硬了一瞬,怕惊动了正趴在床沿补眠的男人。

蜂蜜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出现一层灿金色的光晕,不笑时显得有些凌厉的五官此刻因睡眠柔和得不可思议。

狄克森就这么不声不响、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个自他从冗长的沉眠中苏醒那日起,便自称他丈夫的陌生男人,弄疼了脑袋也想不起与他相关的任何资讯——只除了日日伴他入眠的柔情笑意,以及那个初念有些拗口的名字。

彼得.吉勒姆。

狄克森在心中默念着,为对这个如今唯一和他有联系的人的空白记忆感到心焦,也对忘记了那些或许真正存在过的亲密感到忧虑。因为若是日后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那些过往,那么他该如何去面对他,与他在同一屋檐下消磨时光。

想到这里,狄克森幽幽地叹了口气,本能地对这一动作感到不熟悉,他想或许他从前是个开朗无烦恼的人,才会对这一表达无奈和郁卒的行为有如此反应。


2

狄克森有想过,他如果能恢复得慢一点,那么就可以在这个虽然活动空间有限,还制定了诸多条条框框让他遵守的医院里待到他想明白的那天,可天不遂他愿,大约只过了半个月,他就被主治医师大笔一挥送走了。

有些拘谨地坐在副驾驶座,狄克森侧头盯着窗外,所见之处的一切景象皆令他感到好奇,那些路过时快速略过的路牌上,街道名就像密密麻麻的墨点,一股脑地全溅落在他脑子里那张圌雪白的幕布上,又一点痕迹不留地被风吹干消失。

吉勒姆不时地看向狄克森,看他紧张得巴不得缩起来直到变小到不为人所见的模样,这些日子来被疼痛折磨的已有些麻圌痹圌的心脏又开始如抵御尖刺的攻击一般缩紧。

“尽量给他足够多的空间,不要把他逼得太紧。”

医生的嘱咐言犹在耳,成了吉勒姆每日都要重复许多遍的警示之语。但此刻在他身畔的是他失而复得、本该紧紧相互依偎却对他生疏至此的真心所爱,他又该如何才能保证做到一直隐忍?

若狄克森再也无法找回记忆,若他于某日选择离去……这些想法每每窜起,都会让吉勒姆恐惧不已。

狄克森专心致志地欣赏前进路上不断变换的景色,人影渐少的道旁偶尔有一两栋房子跃近他的视线,他看着那几户人家拥有的风格各不相同的小院,蓬勃生长的绿植和娇艳的花朵无不向他显示着旺圌盛的生命力。直到车子停住,他才有些茫然地收回探索的目光,打量起眼前这个围栏内略疏于修饰、外墙以形状不规则的沙黄色砖片装饰的房子。

“到了,下车吧,赫克托。”

狄克森闻声赶忙看向吉勒姆,问道:“这就是你家?”

“‘我们’的家。”吉勒姆笑着纠正他的说法,在狄克森因他的话显得有些不自在时补上一句,“走吧,你还需要休息。”

“好。” 

狄克森点点头跟着下了车,一路跟在为他提着行李的吉勒姆身后走进屋内,以目光做笔仔细地描绘这个他全然无法想象自己曾圌生活过的地方。不似外墙所有的田园气息,现代与复古混搭的内饰风格让他有点难以想象总是穿着规整的三件套还将领带系得一丝不苟的吉勒姆会如此选择,就像是不知如何取舍,于是干脆把它们完美结合。

挨着墙角而立的座钟很有历史感,“滴答、滴答”又稳又准地走着,狄克森好奇地走近了去弯下腰细看它已有了细小划痕的钟锤。

“那是我们一起淘到的古董,本来是放在卧室的,后来你嫌这声音吵得你睡不着觉,就搬到这里来了。”

狄克森被吉勒姆一点预警也没有的出现惊了一跳,他的肩膀微微瑟缩,转过身看着就站在身后一步远处的人,思索着该如何接这句提及对他来说已被抹得干干净净的过去的话题。

好在吉勒姆察觉了他的无措,贴心地为他一言带过:“你想吃点东西吗,我买了你喜欢的柠檬塔,还是你想先喝点茶?”

“嗯,都、都好。谢、谢谢。”支支吾吾地道着谢,狄克森略感抱歉地看了吉勒姆一眼,又不知道此刻内心忽然涌上的歉意从何而来。

“不用。你就坐在沙发上等我吧,很快就好。”吉勒姆抬手想像往常一样去抚摸狄克森的脸,但他们对话间流露的生疏让他立即反应过来,让他动作僵硬地收回手,为掩失落般微微一笑。

狄克森依言在客厅安静等待,他偷偷看着吉勒姆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目光跟随着他的移动路线努力地想找到些能令他有熟悉感的东西,但无论怎么搜寻,都是无果。

头又开始向他发出抗议的讯号,痛了起来,太阳穴突突地跳。那个他被不透光的黑布蒙住双眼,不见底的深渊已准备好了迎接他的坠落,但不管他怎么摸索周遭都无可攀附的物品的想象画面又涌了出来,令他恐惧得想逃。


3

吉勒姆家有两个地方深得狄克森的心,一个是挂着吊床的书房,另一个是藏于暗门后的一间密室——里面陈列着数十把随时待命的手圌枪,和几柜子的武器收藏。他是在住进来的第二天发现的,那时吉勒姆正毫无保留地向他展示藏在这栋房子里每一个角落的秘密。

狄克森对吊床没有多余的想法,只觉得裹着绒被窝在上面小憩也许能让他无比放松和惬意。至于那个在阴森寒气笼罩下的屋子,他承认,当门在他眼前打开时,着实令他惊讶不已。

“这些都是你爱用的。”吉勒姆指着陈列墙对狄克森说,“每次出门前你总是要选好半天,然后闭着眼睛随便抓一把。”

“这些都是我的?”狄克森看着满墙他一点印象也没有,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枪问,“还有那些刀、剑什么的,也都是我的?”

“差不多。”吉勒姆点了点头,“我对这些没有太特别的喜好,一般都是用着顺手就好。”

狄克森被吉勒姆的这一波澜不兴解说弄得更加疑惑,他舔圌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继续发问:“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军人、特警还是黑社会?”

吉勒姆露出一副被问题难倒的表情,看着等着答案的狄克森,略微思忖了一会儿,才回答:“杀手。”

狄克森愣住了,挑起一侧的眉在吉勒姆的表现中寻找玩笑的蛛丝马迹,缓了缓才说:“这真是……有点没想到。那你呢,你也是杀手?我们是搭档吗?”

“不。”吉勒姆否定了狄克森的猜测,他看着他眉间的折痕,往上一公分左右就是那道让他既恨又心疼的肉粉色疤痕。“不过我的工作性质和你差不了多少就是了,我负责暗杀要多一点。”

“那我们算是同行。”狄克森斟酌了下,才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谁知吉勒姆听后却“噗嗤”一声略显开心地笑了,对他说:

“这是我从前追求你的时候说过的话,现在从你口里说出来,还挺怀念的。”

对此,狄克森只是“哦”了声便没有了反应,有时候他希望吉勒姆不要这么自然地跟他讲述这些,有时候却又矛盾地想多了解一些从前的自己,虽然那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的感受会让他尝到怅然的苦涩。

“你要是喜欢的话,就在这儿多待一会儿吧。不过要小心,那些可都是真家伙。”吉勒姆大概明白狄克森突然沉默的缘由,于是打算退开留他一人摸索。推门离开前他回头去看还站在原地像是不知从何入手的后者,纠结在胸中的那团结越缠越紧,越缠越繁复。


4

狄克森已经全然记不起从前自己在业余时喜欢怎样的娱乐方式,他又没有日记可供查阅,所以只好按照那张他自己罗列的清单一一尝试。

首先是抽烟,不过狄克森在开始前就决定放弃,因为某日吉勒姆下班回来后带进来的那股浓烈的烟味熏得他直皱眉,总觉得每根头发丝都沾上了那可怕的味道。

看着排在第二项的“酒”,狄克森撇了撇嘴,想也不想地就把它划除了。他想起前两天因为好奇而想将酒柜里的酒一瓶一瓶地挨着尝了个遍,然而最终事实证明他那经不起考验的酒量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丢人。更别提宿醉醒来被沉着脸的吉勒姆对他耳提面命了大半天之久。

当荧光色记号笔画了满篇,狄克森无奈又火起地瞪着一项可行的提议都不留的纸张,把它撕碎再揉成一团往窗外一扔,结局却是看见它被关闭严实的玻璃窗弹了回来,落在了躺在吊床上的他的肚腹上。

眼不见心不烦地翻身从上面跃下来,狄克森扯了扯起了几层褶皱的衣服,决定去收藏室里给他的枪做保养,并且越来越确信,这就是他最喜欢的休闲方式。


“晚上好,赫克托。”

吉勒姆到家已经是时过午夜,他笑容满面地和看起来正准备睡觉的狄克森打招呼,考虑到他这两日的早出晚归令作息时间几乎错开的两人连打个照面都做不到,狄克森回应他的问候后,稍稍做了停留。

吉勒姆身上烟酒混杂的气味随着他的走近散发开来,狄克森看了看他颧骨处不寻常的红晕,悄悄叹了口气。

“别皱鼻子,我身上的味道可没你那天的重。”吉勒姆玩笑般地抱怨着,嗓音比平日的略低一度,他低头凑近狄克森,眼中流露的是既恋慕又思念,还带点痛的复杂光彩。

狄克森在吉勒姆低头时就赶紧往后退了一步,他很想学着对方的语气与他玩闹几句,又因不知是否合适而作罢。他不敢去看吉勒姆因他抗拒似的举动而变化的眼神,于是垂着眼,盯着地砖之间的细小圌缝隙。

“其实你不用这样。”良久,就在狄克森以为他们要在这略带寒意的客厅里站着入睡时,吉勒姆用冷却了一切情绪的声音开口道。

“什么?”不解他所指何意的狄克森脱口问道,双眼与吉勒姆的对上时,被其中除了受伤别无二物的神情给刺得浑身都痛。

“我说你不用怕我,也不用在我在的时候又客气又拘谨。就像刚才一样,你不用顾虑我是否会不高兴,也不用考虑这几天我们连面都见不上的情况下,如果你点个头就去睡是不是会喧宾夺主。你不是我的客人,赫克托,你是我的伴侣,是这里的主人。”吉勒姆一股脑地将心里话倾倒而出,暂停一下吸了口气,才接着说,“你可以翻个白眼转身就走,也可以跟我开玩笑、说你想说的话,你甚至可以在我们意见不统一的时候跟我吵跟我闹,就像以前那样。”

“可问题是,我根本就不记得我们以前是怎么相处的了。”狄克森沉默地接受了吉勒姆的突然发难,沉吟了一会儿,才叹息般地说,“我甚至不认识你,对你的了解都只有你愿意告诉我的那些,从根本上来说,你就是个陌生人。至于我,从我醒过来那天起,就不再是从前的赫克托.狄克森了,这一点你很清楚,不是么?”

吉勒姆一瞬不瞬地看着狄克森,被他情绪中深藏着的比疼痛还要沉重的东西震动,他掩住眼揉揉泛疼的额角,待心绪有所平复了,才说道:“抱歉。我想我可能是忙昏头了,你休息吧,我去洗个澡。”

吉勒姆擦着狄克森的肩从他身边走过,等到关门的声音响起,狄克森才仰起头赶忙将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眨回去,睫毛被水汽润湿,他的视界立刻朦胧了起来。他望着发出的光却依旧刺眼的顶灯,心想也许一开始就是错的,才导致了这两败俱伤的局面。

但他没法选择离开,不想选择离开。或许是因为吉勒姆对他太过迁就太过好,从他还在医院的时候就是不辞辛苦的几处奔波,不仅要忙工作,还要忙着对他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让他产生了依赖心;亦或许是因为吉勒姆是已经一无所有的他在这世上唯一信任的人,让他只能不顾一切地攀紧抓牢;更或许是因为吉勒姆投向他的注视中偶尔会被他抓圌住的来不及收敛的悲伤,让他心中涌动着共鸣,不愿放他一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独自伤心。


5

狄克森半梦半醒间察觉到床边有团黑影,浅浅地呼吸着,若不仔细很容易将其和黑暗视为一体。他揉揉还有些酸涩的眼睛,摸索着找到台灯开关,还来不及按下去,那个黑影就出声了。

“抱歉,吵醒你了。”

吉勒姆将致歉说得很轻,狄克森虚着眼等到适应了光亮后才彻底张开,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青影,和即使强撑振作也粉饰不了的疲惫。

狄克森摇摇头撑着坐起来,用还沾着睡意的沙涩嗓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差不多半小时前。”吉勒姆看着狄克森迷糊地点头表示了解,神情更柔和了些。“你继续睡,我还得赶回办公室处理些事情。”

“现在?”狄克森赶忙看了眼时钟,发现才不过凌晨2点过一点,不由得对他来去匆匆的过度忙碌起了些担忧。

“嗯。”吉勒姆简单地应着,示意狄克森他看放在脚边的公文包。“我回来是换身衣服,再顺便看看你今天过得好不好的。”

“这么晚了,看也看不出个什么了。”狄克森嘀咕了句,声音虽小,却也还没到无法听闻的地步。

那晚的争执后,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悄然发生了改变,由不怎么和睦的开端起始,到现在可以自然谈笑,重新认识,重新了解,这一过程虽然花去了他们很长的时间,不过他们对此都没有怨言,只是当此是必经之路一般,走过去便是。

“彼得,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问你。”狄克森在吉勒姆打算起身时拉了下他的袖子,板着脸不大自在地说。“你为什么还愿意把我留在身边?”

吉勒姆发觉到了狄克森极力保持淡然的问句里那缕泄露的不安,回想他们之间共同度过的所有时光里,无论何时,他对于在意的事情都是如此,只能维持表面的平和,掩盖不了内心真实的情绪。既聪明狡猾,又有着能让你一目了然的简单。即便是在情况已全不同的如今,也是丝毫没有改变。

“因为我不能失去你。赫克托,你还能好好的在我身边本来就是奇迹,能像这样每天都能看着你,跟你说说话我就已经很满足了,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

“可我有可能永远也想不起来了,医生对你说过的,不是吗?即使这样,即使我不会再对你的感情做出回应,你也愿意天天守着我,看现在的我和你记忆里的‘我’完全不同的一举一动,不会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吗?”狄克森对吉勒姆的答语反应有些激烈,他丢出一个个问题时音量也在逐渐升高。吉勒姆抓圌住他说话间小动作不断的手,紧紧握住,逐字逐句相当肯定地对他说:

“不会。对我来说不管你的记忆恢复与否,你都是你,都是我所认识的赫克托.狄克森,这点不会变。所以你无需担心,我不会因为这么点事就对你不闻不问。”

“我才不担心这个,我只是……”狄克森想为自己辩驳,但话刚起了个头就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他看见吉勒姆神情有些发狠地盯着自己,咬住唇与他对视着较劲,不再置一词一句。

最终,吉勒姆率先败下阵来,他打开狄克森紧握的拳头,垂下头额头贴着那微微汗湿的掌心,俯下圌身伏在后者的膝上瓮声瓮气地道:“我没有力气再经历一次了,所以拜托你,别再提这个了,留在这里,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狄克森听着他因为姿势和棉被的阻隔不那么清晰的表白,忽的生出了它们中每一个字都化作利箭将他当做靶子使了的感觉,不然怎么会连骨头都泛着难以承受的痛楚。

他垂眼注视着吉勒姆微微颤抖的肩背,手像是有了自主意识,挣脱了钳制穿梭进那一片蜂蜜色的发丝间,轻轻抚娑,做出宽慰的举动。

时间一点一滴的推进中,他们就这样静默地待了许久,直到确实是赢不过疲倦,才靠着彼此昏沉沉地睡去。


6

狄克森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最后一次去复查时医生对他的各项检查结果满意得合不拢嘴,他也为终于可以摆脱那个啰嗦老头欢欣雀跃。但新的问题也接踵而至,到鬼门关走过一趟的狄克森明显不能再继续他的职业杀手生涯,就算他想吉勒姆也不见得会放他去,于是培养新的兴趣爱好就成了棘手的当务之急。

鉴于之前那张单子已经被他毁尸灭迹,加之不管是画画、唱歌还是跳舞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烹饪既繁琐且成品又不见得能吃,狄克森就那样无所事事、浑浑噩噩地待了大约一周后,灵光一现,打起了至今都除了杂草什么也没有的门前小院的主意。

他去网上订购了一套专业的园艺工具,讨价还价硬是磨得商家不得不把赠送的花种由蔷薇换成了气质更佳的郁金香,接着又开着吉勒姆赋闲在家的红色小跑车去花市搬回许多圌肉植,学着那些个图片里那样,把它们摆放在缺少装饰的各处。

一时间,狄克森为了花花草草倾尽全力,狂热得说梦话都在忧心那些刚撒进土里的种子和刚栽下的秧苗。

吉勒姆看着他蹲在院子里弄得浑身是泥的模样,释然地发现,他记忆中那段怎么也消不去的恐怖片段,正在被取代,几近崩塌的他的世界,也因着狄克森展露的活力而逐渐复苏。


时间行至深秋,吉勒姆迎来了假期,身心都得以清闲的他整日都和狄克森一起为他们已经丰富起来的小院忙前忙后,才给几株苹果幼树为抵御即将到来的冬季做好准备,就商量着明年春天去挪一棵樱花树栽在门前。

狄克森捧着他的热茶坐在椅子上,饱餐一顿加上屋内的暖意,以及耳边吉勒姆一会儿是工作上的琐事、一会儿是新买了个除草机之类思维极其跳跃的闲聊絮语,他开始忍不住犯困。

从又一阵差点击溃他的睡意中醒来,狄克森打着呵欠看着吉勒姆刷盘子的背影,忽的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和脑海中蓦然浮现的画面重叠在一起,连微小的细节都巧妙融合。

他差点就打翻了茶杯,虽很快稳住了,但还是免不了被溅出来的那些给烫到,提醒他方才的一切都不是幻觉。他开始乘胜追击想要顺着这一良好信号找下去,却失望地发现除此之外一无所获,他记忆里的某一块区域,仍旧是荒芜得要命。

不过即便只得这一个零星小点,他的心此刻也仍像是有了棉絮的包裹一般,一片柔软。他想,或许万事的起源皆在意想不到的一瞬间,那个你有所顿悟的不起眼的时间节点。

狄克森走到吉勒姆身边,抬眼和以询问的目光迎接他的靠近的后者相视一笑,将此刻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说给他听:

“谢谢你,彼得。”

谢谢你对我不离不弃,谢谢你愿意敞开怀抱在原地等待,谢谢你给我光靠有限的回忆都可以幸福地笑出声的生活,谢谢你给我一个让尘埃可以落定的归处。

听懂了狄克森所有未言明的隐言,吉勒姆在他额上轻轻一吻,用唇覆住那个会永远提醒他噩梦虽醒、却曾真实存在过的伤疤。

“我爱你,至死不渝。以及,欢迎回到我的身边,我的爱。”


End


我要成为一片甘蔗田,甜甜蜜蜜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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